强奸犯通过QQ聊天向未成年人下手，警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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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消息引发广泛关注：经最高人民法院核准，5月23日湖北省孝感市中级人民法院、山东省潍坊市中级人民法院、河南省安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分别对强奸未成年人的罪犯倪笃群、王小山、孙保昌依法执行死刑。强奸未成年人，其犯罪性质极其恶劣，社会危害性极大，罪行极其严重，用“人神共愤”来形容都不为过。三名罪犯被依法执行死刑，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值得注意的是，这三名罪犯实施犯罪的方式有着惊人的相似：都是通过QQ聊天等方式，专门挑选小学或初中女生作为侵害对象：倪笃群是假借恋爱之名，行残害之实，不仅实施强奸，还反复“洗脑”进行精神控制，教唆、诱骗被害人寻找女童供其强奸；王小山、孙保昌则是在线上实施“隔空猥亵”，再以公开裸体照片、视频相威胁，在线下实施强奸。不难看出，在这三起强奸未成年少女的恶性案件中，QQ是犯罪实施的重要工具和媒介。这或许会给很多人带来疑问：我们曾经熟悉的聊天工具，怎么成了一些人渣作奸犯科的“道具”？要回答这个问题，先要更新一个基本认知：QQ的“过时”，更多是针对80后、90后这些老用户而言。在年轻的00后甚至个别10后眼里，它仍是当之无愧的主流社交软件。数据显示，今年一季度，QQ移动终端月活5.97亿，同比增长6%。从去年三季度开始，已经实现了同比“三连升”。换句话说，尽管与主流的微信不能比，但相较于其他社交软件，QQ不仅没有“过气”，还有点逆袭的意思。谁为QQ贡献了高人气？2019年一项研究报告给出了答案：一半的QQ会员是00后；每天发布的说说中，67%来自00后。说QQ用户里一半以上是00后，应无异议。为何是QQ，赢得了选择更多、更挑剔的00后青睐？相关分析很多，核心是这款产品更懂年轻人，有很多时尚、个性化功能，且不断优化升级；主要的聊天和娱乐功能，界面和操作也够简洁简单。或许还有一个容易被忽视的原因：因为大龄用户的“退场”，这里更少约束和限制，更多属于同龄人的“自由自在”。但问题也就来了：缺少家长、老师等成年人关注和管束的地方，往往也容易成为不法分子向自我保护意识和能力都较弱的未成年人伸出黑手的地方。一个不难产生的联想是，上述三起强奸未成年人案件中，罪犯或许正是看中了QQ这块00后的聚集地，以及基数庞大的未成年用户，才有针对性地下手作案。作为初代社交软件，QQ在注册和登录时，更强调的是操作简单、限制较少、账号独立，陌生人添加好友也较为方便。直到2020年，在QQ新版本上线的“青少年模式”中，才对搜索和添加好友的方式作出了改变：新增了可以设置QQ帐号“是否能被陌生人搜索到”“是否能被陌生人拉入群”“是否可以通过搜索添加好友”功能。此次三起强奸未成年人案件，发生于2017年至2019年间。换句话说，在这个时间段内，陌生人可以轻易且有指向性地搜索到未成年人的QQ账号、添加他们为好友，进而产生深度接触。未成年少女用户与不法分子之间，几乎没有建立起有效的安全阻隔。近些年来，关于“隔空猥亵”的报道不时见诸报端。据最高检披露，2018年到2022年9月，全国范围内有1130人因为利用网络“隔空猥亵”未成年人被检察机关提起公诉。接受采访的检察官表示，这类案件具有极高的隐蔽性，如果不是有人主动报案，很难被发现，被抓到的犯罪嫌疑人很大程度上只是“冰山一角”。保护未成年人是全社会的事，需要未成年人提高自我保护意识，需要家长、学校和社会重视对未成年人的法治教育、性教育和使用网络的引导和监督。但正如最高法所说，“推动加强网络治理与监管，使网络平台和监管部门切实承担社会责任，履行网络治理主体责任和监管职责，有效防范对未成年人的不良影响和预防各类侵害未成年人的涉网络犯罪”，同样重要。我国的未成年网民已达1.91亿，任何时候，他们都不该也不能成为“网络猎物”。对于“隔空猥亵”，以及由“线上”发展到“线下”的性侵、强奸未成年人案件，不能再发生了。